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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邓左|航润|旧世纪年代文|失忆|ooc|滨城|双视角|一样的月光|一贫如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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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我們不會再見了--Seto


“且坐等春树不做回头鸟。”


滨城

窗外下着大雨,他没看我,我没看雨。


邓佳鑫买了两尾金鱼,养在玻璃缸里。一尾鱼是白另一尾是黑。金鱼的骨骼实在是剔透,泛着水圈,涟漪荡漾到我心里去。


人们说它的记性并不好,我在心里数了七秒,从七到一,它把那眼睛挪开把我也忘掉。


雨下得细细濛濛,如游丝般的。


刚喂了鱼,缸里的水泵还没去打开。或许是失了氧,鱼儿常是浮出水面。我望着眼前人的眼睛,他的眼里也有两尾金鱼似的,泛着涟漪打着圈。


“节哀。”他这样说。



陈天润患了胃癌,查出来时是晚期。我想着把攒下买车的零花去给他治病,他说不用了。


他把药停了。告诉我要我多去陪他一会儿。我点头以表默许。


墙角的小提琴,我望了一眼便是又眼角有些酸软。墙角发了霉,青色里掺着白。


我看着好久不前陈天润送给我的山茶花,枯烂,腐败。它曾经也是纯白,我也不做回头鸟。


“我还是很喜欢他。”我这么对邓佳鑫说。他才得以把视线从窗外的雨挪开去望着我,“你的心,很痛吧。”


月光铺在地板上,汨汨的,湿漉漉的。纯白的。



我问着眼前人我和他是什么关系的时候,他先是怔住了一会儿,随后说我是他的哥哥。我不记得了,我问邓佳鑫和陈天润相关的,他只是说他并不了解太多。


邓佳鑫是我的远房表亲,家里人到外地出差。没了依托便给了我。


我把他当作亲弟弟去看待。他的眼睛很好看,像山茶,并不流香。


我和他去看了皮影戏,幕后的人提着线拉扯着纸质的人偶,唱着戏。邓佳鑫看着便噤了声。

我點了一隻煙,叼在嘴里递给他烟盒他嗤笑了一声摁下了打火机。光打在白屏上,柔和的泛着昏黄,我忽的在他眼里望见了眼泪。


滨城的夜里,海湾旁的广场。春去花在。



邓佳鑫把光碟放进了DVD机里,大陆肥皂剧,我看得有些困恹恹的便倚在他的肩上昏昏的睡着了。


山无色,我感到腹间一片酸软。


屏幕上的男女告白,我听到了壁钟的滴答声。回忆渐渐地被扯断,好似胶片电影一帧一帧黑了屏泛起了雪花。


我的心有些干涸,沉默下来听见了接吻的水滴声。



失忆者

左航失了忆,他只记得陈天润,把我忘了。我想这倒也好。


他问我在他失忆之前是不是和我关系很好,我说我是他的,弟弟,远房表亲。


他嗯了一声,笑了笑问我是不是他很爱陈天润。我怔了一下,哽咽了,说是。


我的心晃了一下,摇着钟摆隐隐的痛。他并没有见过陈天润,只记得他与那人有几分相像。

月光摇上了窗棂,一格一格的,看的我越来越心慌。不知怎么,我忽然哭了,他问我怎么了。我说,我曾经有一个很爱的人,可他爱上了别人。


他似乎是有些无措,慌乱了手脚,不知该怎么样。他只得抿唇对我说,不哭,不哭,他一定很爱你。


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,我并不知道。窗外的灯光泛着昏黄,幽幽的惹我心乱。


昏黄照射在天花板上,今日里的月亮只剩下了小半。陈天润对他或许像山茶,他对我或许是春天,阳春三月。


我失道北山阿。



我以为他会想起我的,从前。我给他剪着头发,刘海愈来愈长遮住了他的眼睛,我拨开他的刘海。嘴张了又阖,说不出什么来。


我俯身去望着他的眼睛,他问我要做什么,我只是摇头。


“你真的没有想起我吗?”他错愕地望着我,然后摇头又是点头。


“我喜欢你。“,邓佳鑫。



他带着我去看了皮影戏,提着线,我看着昏黄灯光打在白屏上的影子,想到了这里。便潸然泪下。


眼泪濡湿了衣襟,我抿唇。在慌乱之中忽的望见他望着我的脸颊,我实在是受不了了,将脸别过去了。


我去买了糖葫芦,递给他。他说很酸,并不太甜。



他捂住我的伤疤告诉我别哭。



一样的月光


01

他倚在躺椅上,打在他脸颊的月光,泛着白,汨汨的。潺潺的。我说他还能回忆起多少,他只说他想起了陈天润和我。


我垂下了头,望着地板上反的月白心里慌了神,错愕之间,我熟悉地望见他看向我的眼神。只是不同,我并没有哭。


淡出了晕影,黑色的影子斜在他身后。鱼缸里的鱼儿曳着尾巴。我看着,从七到一,它把我忘掉。


把我忘掉。



“你知道塔纳托斯吗?”我忽然没来由地问道。他点头。


在这被厚重窗帘遮住的晦暗里他忽然凑了过来,我心里一慌。指甲下皮肤泛出的白,没了血色。


体面白净的床单,我抚过。他望着我,我直勾勾地望着他眼里的明净,说不出话来。


他的指间,抚过我的下颔。最后什么都没有去做。


眼波流转,


一定还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去从新来过。



02

共鸣

他很好看。尤其是他的侧脸,我望着总是慌了神,心里不知怎么总是发慌。


我向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却是有些惊愕。他说,陈天润呢。我想不到他了,我只是这样答道。


我从楼下买了盒烟,点燃了把打火机扔在了一旁,看着他迎上来的目光。我笑了笑把烟盒递给他,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。


停了电,他用香烟点燃了蜡烛。我开关了电灯见只有余热才作罢,白炽灯常年去亮着的下来的钨黑格外突兀。


邓佳鑫说他要去上班,锅里有早上煮的粥,还热着,要我记得喝便走了。



大雨滂沱,世界大雨滂沱。


03

我害怕有一天他也会离我而去,那时我便一贫如洗。


一贫如洗

04

我是在火车站认识的陈天润。


他拉着小提琴,我笑了笑站在旁边看着他。熙熙攘攘的人群,显得好像是岁月静好。听了彻夜的鼓吹,汽笛声鸣。


曲尽,他问我在看他什么我笑了说,“很好听。但我并不是来施舍钱的,来看人拉小提琴。”


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眼前的人年未满二十的模样,受到了什么压力我并不知道才让他不得已去在火车站拉小提琴。


我说,可以再来一首吗。



再遇见他,是第二年的十一月,凉的风往脖颈里灌,我裹了紧身上的大衣,恍惚间望见他。

他正在收拾,我提出要不要去吃一碗面。


他看着我怔了一下,点了点头,以表默许。


我给他买了面,然后笑着对他说我叫左航。他会晤地说他叫陈天润。我望着桌对面与我有几分相像的人,心里说不出话。


他便住在了我家中。他十七岁。


05

我倚在躺椅上,望着坐在床上的他,街边的路灯昏黄,在夜晚六点钟一齐亮了。


他身后的黑影,暗暗的。月光打在他的侧脸是明净的。我开口,“你能给我拉一首歌吗?””哪首?“”你最擅长的那首。“


他将弓搭在弦上,我望着他,噤了声。



曲尽后,我吻了他。唇敷舌焦。



06

于是我们最后南辕北辙。



我买了本书,把那书的塑料膜拆掉,又放在桌子上。


DVD机连接的荧屏上又泛起了雪花。



“如果你真的一贫如洗,那我便做你最后一件行李。”



坐等春树


07

我把纸钱扔进燃烧着的火里,跪在平摊的报纸上,望着眼前的坟墓,浅浅的,矮矮的。青色的,如同堤岸的野草,连绵的群青。


我自己去看了皮影戏,老人提着纸偶在白屏后面唱着,只是看客愈来愈稀少。



“你结婚了,真好。我记得刚遇见你时你还是十七岁。”他问我,我怎么样了。我笑了笑说,不打算找了。



我怎么能是那个从悲伤里走出来的艺术家。



08

妻子问我为什么家里还有一台DVD机,我说,就那样放着吧。


权当我在怀旧。



他的眼里含泪。说不打算结婚时。


我正巧,瞥见了他小拇指节上的戒指。我哽咽了一下打趣道,真的不结婚吗。


他嗯了一声,说不结。



我想你了。左航。


一定还有什么办法让我们从新来过。

Tips:

01

邓佳鑫最后是被家里人接走了,前文有伏笔。

02

文中的一句左航说的“我喜欢你。”并不是表白。

03

那个年代卖艺的,和如今的一样,他们同样是有自尊心,所以左航并没有以施舍者的姿态去给陈天润钱而是一句从心的夸赞。这句夸赞对于年少便担起家里责任的小孩是多么重要这不言而喻,所以左航在陈天润心里是怎样的一个形象和地位,这更是不言而喻。

对于左航对邓佳鑫的情感就有些复杂,有对弟弟年幼丧亲的心疼和难以言喻的喜欢。

04

文章最后一句我想你了,在翻译过去的英文也意为我错过你了。

05

吃面那个地方是因为写的时候我姥在给我做面。(饿)

06

人称写的有点乱。想要评论多多。:D

07

小拇指带戒指意为单身且无恋爱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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