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朱｜he｜花店｜山城｜油纸伞｜玫瑰人生｜百合花｜唱片机｜CD｜水乡｜苏新皓视角｜oo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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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dtime Angel——Ivoris
00
到处都是雨季。
01
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，看窗外的云勾勒着黛色。微风徐徐，水波不兴。
花了五分之一的钞票租了个房子。出租屋在三楼，一棵槐树植在楼下，绿得流油，鸦和鹊栖在枝桠，喧闹不止。
一楼是家花店、名字叫“Lavie en.rose.”倒也算杂货铺，也卖着些烟草茶叶，糖果。
小商铺、青砖瓦黛。白色蝴蝶蹁跹而过，驻足片刻还是推开了半开虚掩着的门。
店主是个男孩，读着林海音所写的《城南旧事》见我进来便说了“欢迎光临。”随后便不再言语。
“我想买百合买哪种好些？”我这样问道。“香水百合，casa. blanca.”他说着，从玻璃花瓶抽出一株来指瓣上的洁白说道“没有斑点，花语'伟大的爱’”他说完就看着我。
他用牛皮纸包装了那株白色的百合。然后递给我。我把钱递给他之后便要走“喂,你不要找的零头吗?”"送你了。”我倒也是不想回头。“回来,散财童子吗?”他将零钱硬生生塞到我手里，"慢走不送。“
我接过他给的零钱，想到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。嗤笑了笑走了几步，才回头，怔了怔说谢。
我把百合插到玻璃花瓶里看着便出了神，鱼缸里泵忘记开了。两尾鱼,透明澄澈的骨骼。泡在少氧的纯净水里竟也显得有些浮肿。
“百合花是不是很好闻?”我问鱼,它们不理我将身子又转过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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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次日晨起下意识地看了玻璃花瓶里的百合花。雀又栖在电线上了。
一把蝴蝶，一把油纸伞。一寸雨。
我俯下身来,望着玻璃缸里的金鱼。砂砾铺在缸底，水面浮着泡沫。白色鱼的骨骼净澈剔透，见我却不看我，游到另一边去了。
我到了异乡，也就认识他一个人。闲来无事就到他店里坐一会儿。
他新进了一批花，正要记账。在抽屉翻找水笔的时候忽然问了我一句。
"你很闲吗?怎么天天来我这里。""嗯，我无家可归。只有你这里收留流浪汉。"他勾了勾唇，嗤笑着说不出什么。"和我住收房租。"
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纸钞，他看我这副模样笑了笑说"不逗你了。不用交房租。"他说。
我瞥了他一眼，又想起什么似的望了望窗外的雨。
"听过百合花的故事吗?""亚当夏娃吗?"
我是听外婆讲给我听的。亚当夏娃食禁果被逐出伊甸园，夏娃的泪便化作漫地的百合花。说完我便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，女士烟。咬在齿间，在衣兜里摸索着最后没辙的说:
“借个火，打火机忘带了。”
他把打火机抛给我，冷眼看我一眼。“要抽到外面去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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苔藓漆在台阶和墙角，湿漉漉的空气。
02
我收拾了行李，把物品收进纸箱。翻找到了相框，里面的照片却没了。我把相框放在纸箱底，用透明胶带封上再用记号笔写我的名字在上面。
用繁琐的程序把鱼儿一齐打包进了塑料袋。可能它游得并不自在，可我没法。
我把行李箱拖到花店，老式的唱片机上转着唱片。放唱片机的桌几落满灰尘，唱片是干净的。
“收拾的挺快。”他抿了一口茶，放下后说道。
“你很喜欢《玫瑰人生》吗？”我问他。“我母亲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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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找了份工作，工资不算少。他给我包了百合花给我，说是祝福我。
祝你也祝我。我这样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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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雨下得细蒙蒙的，如游丝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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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导说要我出趟差，一个月之后回来。我把这件事和朱志鑫说了，他笑了笑把浇花的花洒放下说这是好事。
可我竟有些难以言喻的不舍。将话里话外的情绪收起来说“你会给我写信吗？”“会。”
他用指腹拭了CD上的灰尘，递给我。我笑着收下了而后装进了行李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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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点了行李，站在月台上，我抱住了他说“记得来信。”而后上了绿皮火车。汽笛声尽，喇叭声咽。
03
江南水乡，吴侬软语。熙熙攘攘的人群，波粼的水纹。屋顶斜斜的，雨帘遮住了远方的山。
江南的雨，总是抵不过渝城的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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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收到了一封远方的来信。泛黄的纸张到现在看来都心疼。锋利的笔锋，洒脱，全然不像一株百合花。
底部的一行字，写得格外好看：
“早点回来。”
我有私心的将心里的话咽了回去，笑了笑写了回信。
“希望等你的青春葬在春天以后，坟墓上将会是纯白的百合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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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黄粱一梦。
我梦到的，他随我一齐来了水乡。晨起划着乌篷船，他说这里很好看。他喝了点罐装的酒，醉醺醺的要我背着他回宾馆。
我带着他到了江边醒酒，他看着我便笑了。随后吻了我的面颊。他唤我的名字，我怔了一下梦就断了。
如同扯断的线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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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才认识到了。
04
回忆却总是退了潮。
“我就是要追你啊。”荧屏上的主角说道。大陆肥皂剧我实在是不大爱看，只是用来解闷。只是听了这句的时候说不出什么的。
“我就是喜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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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着给他一个惊喜。弯弯绕绕买了束花，百合花。粗拙地去包了花，而后笑了笑。
在火车站售票处订了下午五点的火车票，青苔生在墙角。
我上了火车，随着游子和汽笛声远去。斑驳的墙壁，壁钟。火车，火车。
我将车票折好塞在衣兜里，不自觉地就笑了。
我还记得他说
“等你回来。苏新皓。”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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